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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6章 荷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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寧王看著康郡王,冷冷的一笑:“原來你也參與到其中了?本王還當是你家閨女做的,看來也少不了你的一份。”

說完,朝著景新帝說道:“皇兄,謀害郡主是重罪,還請皇兄還我們府上一個公道。”

景新帝看著蕭詩穎的表現,又哪裏還猜不到事情的真相。這事兒,多半就是她做的。只是,這裏面究竟有沒有康郡王的影子呢……

“你放心,朕自然會給姝兒一個交代。”

“多謝皇兄。”寧王說道,隨後,看著康郡王道,“一個郡王謀害郡主,這爵位……呵!”

康郡王此時依舊雲裏霧裏。這都什麽跟什麽!剛剛自家閨女的表現也讓他明白了一點,這事兒肯定跟他家閨女撇不開幹系。但問題是,究竟是何事?

“皇上,冤枉啊,臣並不知寧王究竟說的是什麽意思。”

“你不知道?你若是不知道的話剛剛為何說姝兒栽贓陷害你女兒?還請康郡王給本王說清楚了,剛剛姝兒到底栽贓了什麽,又陷害了什麽?你若是解釋不清楚,本王可不依。”寧王冷冷的說道。

康郡王被噎了一下,側頭看向了自家閨女,心中也快速的開始思考起來。

片刻之後,康郡王反應過來了,連忙道歉:“皇上明鑒,臣的確不知發生了何事。只是剛剛見詩穎害怕的模樣,便有些著急了,就順著她的話說了幾句。畢竟,詩穎是臣的閨女,她是個什麽性子臣最了解,斷然做不出來什麽太過出格的事情。也因此,才跟麗姝郡主辯駁了幾句。還請寧王和麗姝郡主不要跟臣一般見識。”

景新帝道:“郡王也是一片護女之心,情有可原。寧王,姝兒,你們看呢?”

寧王冷哼了一聲,什麽都沒說。

蕭思姝看了看寧王的表情,說道:“皇伯父,康郡王說自己是一片愛女之心,父王又何嘗不是呢?著實是康郡王的話太過惹人誤會了,父王才會追問。姝兒聽說康郡王掌管著刑部,還希望康郡王在沒搞清楚事情真相之前,不要因為感情蒙蔽了雙眼。要不然,在處理問題時,不知道會生出多少冤假錯案。”

果然,越是什麽都不懂且心思簡單的人,有時往往越能說出來驚人之語。

蕭思姝這話,著實誅心了!

寧王本覺得皇上和稀泥,有些堵得慌,聽了自家閨女這話,眼前一亮,讚賞的挑了挑眉:“姝兒說得有理。”

“你!”康郡王氣得說不出來話。

“嗯?郡王,姝兒可有說錯什麽話?”蕭思姝疑惑的問道。

康郡王看著蕭思姝茫然的模樣,立馬跪在了地上:“皇上,臣在辦公事時絕對沒有摻雜過任何個人感情,都是公事公辦!”

景新帝向來多疑。他想到了康郡王最近的作為,還有一些流言,琢磨了片刻,淡淡的說道:“嗯,姝兒也是好意,康郡王在處理案子時的確還需再多加考慮一番。”

“是。”康郡王後背生出了一層冷汗。他知道皇上說的是什麽意思,皇上說的無非是最近他們刑部審理的知府公子打死人一事,這事兒鬧得沸沸揚揚的,很多老百姓都對處置結果不滿。

警告了一句之後,景新帝便沒再繼續說下去了,視線又再次回到了蕭詩穎的身上:“說吧,你到底做了何事?”

蕭詩穎眼看著自家父親敗下陣來,心中慌亂無比。求救的看向了自己的父親,只可惜父親像是沈浸在什麽事情中一般,沒看到她求救的信號。

“沒,沒幹什麽。”

景新帝微微蹙了蹙眉,直接點道:“有人看見你接近了麗姝郡主的小馬駒,你作何解釋?”
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蕭詩穎一連說了幾個“我”字,都沒能繼續說下去。

這會兒,康郡王已經恢覆過來了,給了蕭詩穎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。蕭詩穎立馬覺得多了一些底氣,微垂著頭,說道:“臣女的確去過馬圈,也見過麗姝郡主的小馬駒,但並沒有對它做什麽。”

“可有人看到你拿著針去紮了姝兒的馬。”

蕭詩穎頓時嚇了一跳。她和常素萱做這件事情的時候,明明打發了看馬的人,也四處看了看,沒發現有人。皇上又怎麽會知道的?難道,真的被人看到了……

“不,不是,不是我。”蕭詩穎慌張的說道,說著,她想起來一人,連忙道,“我當時還看到武國公府的陸玉嫣了,說不定是她幹的。”

“為什麽這麽說?”景新帝疑惑的問道。

“臣女聽說她跟麗姝郡主今日發生了口角,兩個人不合,所以極有可能是她幹的。”

景新帝聽後,微微蹙了蹙眉。

“不可能。馬被紮在前,陸姑娘跟我發生口角在後。”蕭思姝否認。而且,陸玉嫣之所以很氣憤的來找她,是因為她跟韓六在騎馬時太過親密了,而這件事情是在馬兒受傷之後發生的,所以絕對不可能是陸玉嫣。

蕭詩穎聽後,更加的慌亂了。

這時,寧王也不再聽她的辯解了,繪聲繪色的說道:“當時你拿著一個粉色的荷包,從裏面拿出來一根長長的針,左顧右盼,趁機在馬背上狠狠地紮了幾下。”

說著,拿出來了那個粉色的荷包。

這一下,蕭詩穎臉色蒼白如紙,跪坐在了地上。證據確鑿,無從抵賴。

寧王把荷包扔在了蕭詩穎的面前。

“是不是你的?”景新帝問道。

蕭詩穎顫抖著睫毛,一句話沒說。

“是不是需要本王把證人找過來你才承認?到時候可就難看了!”

蕭詩穎聽後,絕望的閉了閉眼睛,點點頭,聲音如蚊子哼哼一般,說道:“是。”

“是不是你紮的麗姝郡主的馬?”

蕭詩穎羞紅了臉:“是。”

寧王聽後,冷冷的說道:“真是跟你爹一個德行的,天天就會用一些陰損的招數。果然是有什麽樣的爹就有什麽樣的女兒!”

康郡王羞頗為憤怒,忍不住反駁:“寧王殿下,你說我就算了,怎麽能如此說我的女兒?”

“呵,她做了這種事,怎麽,說不得了?”

“你!你怎麽能跟一個小輩計較!”

“小輩就可以把我家閨女的馬紮了,害得我家閨女差點從馬上摔下來嗎?”

“麗姝郡主這不是沒事兒嗎?”康郡王看著全須全尾的蕭思姝說道。

“我呸!你該慶幸姝兒沒事,姝兒要是有事,你以為本王會饒了你們?”

景新帝聽著下面這兩個人吵吵嚷嚷的話,頗覺得頭痛。而且,眼前的這事兒有些難以處理。

按照蕭詩穎做的事情,本應該重罰。只是,一則蕭思姝沒受傷,二則太後極喜歡蕭詩穎。可,如果輕罰的話,寧王這邊又難以交代。

思索了許久,景新帝說道:“罰詩穎閉門思過三個月,不得外出。”

“皇兄!”

“皇上!”

“嗯?”

“太輕了。”

“太重了。”

“皇兄,馬對人來說有多麽重要想必您一定知道。中毒受傷,發了瘋的馬對人頗有危險。依臣弟看,她這不是開玩笑那麽簡單,而是想要了姝兒的命!若是姝兒沒被人救下來,此時還不知道受了多重的傷。皇兄不能因為姝兒此時沒受傷就輕罰了!”

閉門思過什麽的根本就等於沒任何的懲罰,只要不出門溜達,在府中還不是想做什麽就做什麽。

“我真的只是想跟麗姝郡主開個玩笑,輕輕紮了幾下,沒做別的。”

“可禦醫檢查過了,說上面有毒!”寧王譏諷的說道。

蕭詩穎頓時瞪大了眼睛。有毒?她是真的不知道。

景新帝和康郡王也變了變臉色。

景新帝往最壞的方向思考了一下,立馬道:“把荷包拿上來。還有,去叫禦醫。”

很快,禦醫過來了,證明了上面的確有毒。不過,毒性的確不強,非常弱。能讓馬兒暴躁,但不至於要了馬兒的性命。

恰在這時,蕭詩穎突然說道:“不,這荷包其實不是我的,針也不是我的。”

“不是你的?上面明明繡著你的名字。”蕭思姝蹙著眉頭問道。明明剛剛蕭詩穎已經承認了,怎麽一聽有毒立馬就反悔了呢?這裏面著實有些可疑。

“說不是就不是。”蕭詩穎嘴硬的說道。

“不是你的,還能是誰的?”

“是……是……是常素萱的。”蕭詩穎閉了閉眼睛說道。這針的確是常素萱給她的,但常素萱當時並沒有告訴她針上有毒。

康郡王一聽還有其他人的事情,能讓別人背鍋,立馬跟皇上建議把常素萱叫過來。

不一會兒,常素萱過來了。

看著屋內的陣仗,再看著放在案幾上的荷包,常素萱立馬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。

“荷包是不是你的?”景新帝問道。

聽著景新帝的問話,常素萱的手抖了起來,顫抖著嗓音說道:“的確是臣女繡的,但臣女已經將這個荷包送給了詩穎。”

“詩穎,她說的可是真的?”景新帝問道。

“是……是真的。可是,雖然荷包不是她的,但裏面的針是她帶過來的。”

剛剛蕭詩穎說荷包和針都不是她的,此時又承認荷包是自己的,針不是她的,這話的可信度大打折扣。

而且,隨後,常素萱立馬做出來一副委屈的模樣,說道:“詩穎,你怎麽能這麽說我。我雖然不喜歡郡主,但王府對我有恩,我絕對做不出來這種事情。明明是你對郡主懷恨在心,想要報覆,所以去紮了她的小馬駒,關我何事啊。我當時還勸過你,不讓你去做這件事情,難道你忘了嗎?”

“你!”蕭詩穎訥訥的不知說什麽好。

因為蕭思姝前一日獨得了賞金出盡了風頭,她就跟常素萱抱怨了幾句,想著如何整一下蕭思姝。也不知怎麽回事,就提起了蕭思姝最近在騎馬。

她當時就想在馬兒身上做一些手腳,動一動韁繩或者馬鐙,嚇唬一下蕭思姝。最後說著說著,卻是拿了針紮了下去。

現在細想,其實一切都是常素萱牽著她的鼻子走。

常素萱當時的確勸過她,但如果真的不想讓她去,絕對不會給她針,而且還是有毒的針!給了針之後又說不讓她去,這真的是……

蕭詩穎第一次清晰的發現,自己中了別人的激將法。而給她上了圈套的人是她平日裏非常信任的常素萱。

可她卻從沒想過,如果她從未想過整蕭思姝又怎會中了常素萱的圈套。

“詩穎,你不是說了麽,你爹是郡王,即便是被人發現了也不會有什麽問題。”常素萱又補充了一句。

蕭詩穎的確說過這種話,但此時被常素萱不合時宜的說出來,著實可恨。

“針是不是你的?”景新帝看著常素萱問道。

常素萱雖然緊張,但此時卻堅定的搖了搖頭,低聲說道:“不是。”

蕭詩穎立馬說道:“怎麽不是,這針明明就是你的!毒肯定也是你放上去的!”

聽著這二人的爭執,景新帝有些不耐煩的蹙了蹙眉:“好了,不管針究竟是何人的。朕且問你們,究竟是何人紮的麗姝郡主的小馬駒?”

常素萱看向了蕭詩穎,蕭詩穎臉色難看至極。

“是我。”蕭詩穎頹然的說道。事已至此,她再說什麽都沒用了。

“常姑娘可曾勸過你?”

“……勸過。”

“蕭詩穎閉門思過三個月,抄女子戒規百遍。常姑娘閉門思過一個月。就這樣決定了。”在景新帝看來,這些都是小姑娘之間的小矛盾。而且,蕭思姝並沒有受傷,也沒造成太大的後果,所以息事寧人是最好的解決辦法。

常素萱聽後,立馬瞪大眼睛看向了景新帝。待看到景新帝威嚴又仿佛洞悉一切的模樣,嚇得立馬低下了頭。

“寧王,姝兒,你們看如何?”

這是景新帝第二次說出來懲罰,只要對他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他已經下定了決心。

寧王雖有些不情願,但只好說道:“還算可以,就這樣吧,希望康郡王以後好好教教自家的孩子,別一個個的都學的跟你似的,天天就知道嫉妒別人。”

“好了,康郡王,你可有意見?”

“臣沒有。”

這一次,康郡王再也沒敢吱聲。要是沒有後面這個小插曲,興許還能給他閨女求求情,可她閨女誣賴別人不成反倒坐實了自己的罪名,他真的是想救也救不了了。

“嗯,既然如此,都退下吧。”

“是。”

出來之後,寧王看也沒看那幾個人,帶著蕭思姝大踏步的離開了。

而停留在原地的蕭詩穎,則是眼神犀利的看向了常素萱,冷哼一聲:“你真是好手段!”

常素萱低垂著頭說道:“詩穎,我不懂你在說什麽。這件事情明明就是你做的,我總不能在皇上面前說謊吧?紙包不住火,我若是說了謊,很快就會被發現。到時候咱倆會受到更重的懲罰。”

“你可真是會為我著想!”蕭詩穎一字一頓的說道。

康郡王冷冷的看了一眼常素萱,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女兒,說道:“好了,這件事情也算是給你個教訓,回去了,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。”

“是,父親。”蕭詩穎握緊了拳頭說道。這件事情都是常素萱的錯!她會被懲罰都是因為常素萱,她絕對不會饒了她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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